跟我去抗癌:感动篇(五)

2016-11-16来源:
[摘要] 经常有人问我:你们用什么技术治疗那些最困难的癌症的?有的媒体更具体的问:你们就靠冷冻疗法治疗癌症吗?

  不仅仅是技术

  经常有人问我:你们用什么技术治疗那些最困难的癌症的?有的媒体更具体的问:你们就靠冷冻疗法治疗癌症吗?

  我说:如果仅仅靠某一种技术,我们是不可能治疗彭细妹、陈伟添、亮亮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医疗是一种手艺和技能,不是治疗疾病的全部,也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那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们的牛立志博士回答了这个问题。2012年1月7日上午,我院南院区会议厅,“娜娜重生会”正在举行,牛立志博士说:“娜娜重生,源于‘爱’,源于我们共同的爱心。”他的语气沉重,眼眶里噙着泪。

  我和牛立志共事10年,这是我见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2003年。香港企业家王老先生,肝癌手术后复发,来我院住院。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王老先生儿女不相信大陆的医疗,更不相信复大医院能治疗被香港医院认为“不治”的病,不断给我来电、来邮件,要求“放弃”给他们父亲的治疗,并且决定第二天从香港来院接父亲回家。我心绪烦乱,无法抉择。那是一个晚上的9时多,我将牛博士找到办公室,对他说:“让王先生出院吧,我们不治了。”牛博士没有讲话。第二天早上上班前,他来到我的办公室,说:“院长,我认为王先生的肝癌是可治的。”我问他:“怎么说服他的子女呢?”他说:“用我们的‘爱‘,用我们的技术!”说着,他流泪了。

  眼泪是“爱”的表白。我的心被牛博士的泪“软化”了。我对他说:“大胆治疗吧,有什么问题我承担1”王先生的肝癌被成功的治疗了。那时“沙士”正肆虐香港和大陆,康复后的王先生为了报答社会,将他公司生产的漂白水大量捐赠给香港社区,被香港媒体誉为“漂白水大王”。

  正是像牛立志博士这样含着泪的,或者其他人没有流出泪的“爱”,造就了我们许多病人的新生,也才有“娜娜重生会”。

  在这天的“重生会”上,娜娜穿上了中国式的新衣,衣服上绣上了精美的中文字“娜娜-粤悦Lana-Yueyue”。“粤悦”是复大医生护士给她取的的新名字,意即“幸福在广东”。娜娜的爸爸说:“娜娜体内流的是中国人的血,她是是中国的女儿,广东的女儿。”

  看看娜娜的新生,想想抢救娜娜的过程,我们高兴、自豪,也非常欣慰。这场“生死之战”是从2011年7月份的一份邮件开始的。

  娜娜(Lana),一个来自远在中东的沙特阿拉伯王国的女孩,来中国时仅有11个月,她的周岁生日是在我院和医生护士们一起度过的。

  娜娜父母亲均是普通的平民。娜娜是他们的第二个小孩。刚生下时,娜娜非常可爱,咕噜咕噜的大眼睛,双眼皮,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上天好像在捉弄世人,生下第3周,娜娜的小肚皮开始变大,在其后一个月里,肚皮象一个气球,一天天快速膨大。娜娜开始呕吐,并愈来愈严重,到了2个月时,就是吃什么吐什么了。娜娜整天哭鬧不停。

  父母带娜娜到沙特的医院看病。医生检查发现娜娜腹腔内有巨大肿块,并有腹水。给予腹腔穿刺,引出“血性”腹水,从中找到“癌细胞”。医生推断:娜娜患的是畸胎瘤,而且是“恶性”的。娜娜开始接受化疗。

  意想不到的是,医生给娜娜腹腔穿刺时,小肠被穿“破”了,引起“肠瘘”,肠道内容流进腹腔,引起腹膜炎。这无疑雪上加霜。一旦出现这种腹膜炎,一般应及时手术救治,但因为娜娜的腹腔内有巨大肿瘤,当地医生认为无法手术修补肠管,他们给娜娜作了腹腔引流,同时在腹壁上作了肠造瘘,让肠内容流出体外。

  娜娜身上被置了3根管,一是从鼻子里插入胃管,进行胃肠减压,试图缓解肠梗阻;二是锁骨下静脉插管,进行胃肠外营养;三是腹腔内置管,放出腹水。娜娜整天哭闹,显然是疼痛所致。为了止痛,医生给她静脉注射吗啡。

  化疗后,娜娜的腹内肿瘤没有缩小,而是继续增大。医生更换“效力”更强的药物,并加大剂量,一直用到第7个周期,娜娜的病情无丝毫改善,化疗的副作用却迅速出现:头发全掉了,发生高热、心肺功能衰竭,被迫接受气管插管,先后两次被送进ICU抢救。

  如此小的小孩,生了如此大的肿瘤,不仅让父母痛心不已,也让周围亲友,让媒体十分同情。她们从电视媒体上知道中国有个复大肿瘤医院,曾经成功治疗过一名恶性畸胎瘤患儿,似乎看到一线希望。但娜娜父母从未来过遥远的中国,真有这样的好医院吗?

  他们要眼见为实,千方百计找到曾在复大治疗过的病人。他们相信了。于是,他们开始联系中国的复大医院,用邮件给复大发来娜娜的病历,附上娜娜的照片。

  那是2011年7月的一天中午,在我院工作的叙利亚医生Zaid急匆匆来到我的办公室,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瘦削的肢体和膨大的肚皮、焦黄的皮肤,以及插在鼻腔和腹腔的引流管,让我阵阵心痛。邮件上写道:患者娜娜,年龄9个月;诊断:恶性畸胎瘤;曾予化疗无“反应”;肠梗阻;腹腔穿刺并发肠穿孔,腹腔感染,可能有败血症?

  我想起2001年11月23日,我们曾接受一位6岁颈部恶性畸胎瘤患儿,名叫陈植铭(铭仔),是广州最大的晚报《羊城晚报》找到我,希望我们“见死相救”。历时3个月,我们成功地将他的肿瘤消除,如今这个小孩已经上了中学。但即使这个小孩当时病情很严重,比起现在的这位沙特小孩娜娜,还是“小鬼见大巫”。我无把握。仔细看娜娜的照片,我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在给娜娜爸爸回复的Email上,我郑重的希望有更好的医院为娜娜治疗。

  此后十几天内,我和我院的医生,与娜娜的父亲,还有记者,一次次电话交流。但作为院长,我仍无胆量接受娜娜。

  到了2011年10月中旬,沙特来电:娜娜病情一天天加重,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愿意为她治疗。来电说:这里只有“吗啡”。“我们无救了。复大是我们唯一希望。不管怎样,我们决定来复大!”

  Zaid 医生找到执行院长牛立志博士。牛博士心动了,他想去沙特亲自看看这位可怜的小孩。但他的签证遭到了拒绝。

  我问主管日常医疗的牛博士“怎么办”?牛博士反问我:“我们不救这位小孩,这个小孩不就肯定死亡吗?”他几乎是恳求地说:“院长,我们再作一次挑战吧!”

  “挑战!”是呀!近十年来,从救治前述的铭仔,到治疗马来西亚两位面长巨瘤的“象面人”,到成功切除被美国National Geography(电视频道)称为“超级巨瘤”的面颈部17公斤肿瘤,到为身患卵巢癌的彭细妹去除55公斤的肿瘤和囊液,再到抢救世界罕见的频临死亡的马来西亚胰腺肿瘤患者亮亮,再到为叙利亚大法官切除腹腔15公斤肿瘤,……哪一次不是“挑战”呀!又那一次不是“挑战极限”!我的心也动了。这个幼小的生命虽然是沙特王国的,但世界上最珍贵的一个字就是“爱”,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娜娜来了,那是2011年10月26日。为了她的到来,医院成立抢救组,专门安排了曾经成功救治彭细妹的南院2区,责成科主任李海波博士专门负责娜娜的治疗。本来李博士已定赴奥地利出席世界冷冻治疗大会,签证和机票均准备了,大会已安排他发言,但为了救治娜娜,他选择了留下。医院派出专门护士,为娜娜“特护”。

  如同照片那样,入院时的娜娜头发光秃,显然是化疗引起。皮肤焦黄,缺少光泽。肢体骨瘦如柴,腹大如鼓。一副典型的“恶液质”状态。体温39摄氏度。她的父母说:几个月来,几乎每天都发热。11个月大的小孩,体重11公斤,但估计三分之一是肿瘤。鼻子里带着胃管,不断哭闹,但声音低弱无力,有种随时将会“断气”的迹象。她的父母不断要医生给娜娜注射吗啡,说:即使在飞机上,也要每个小时就注射一针(图18)。

  初步检查的结果令人不安:贫血、白细胞很高,失水、电解质和酸碱平衡失常。娜娜已有半年以上不进食了,全部依赖静脉内营养,加上肿瘤的消耗和严重感染,出现上述表现是可以预期的。

  10月26日上午,会诊决定给予全身支持治疗:精确计算水、热量、蛋白质、电解质需求量,予以补充,纠正和维持营养和水电平衡;给予抗生素,尽快控制感染。

  眼睛是心灵的镜子。娜娜的眼睛仍然透亮,小嘴不断嚅动,显示生命的顽强,也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凭多年抢救危重患者的经验,我们相信如果给予良好的“支持”,娜娜可能会有转机。作为医生,这是关键的时刻,而在关键的时刻,如果有一丝动摇和犹豫,失去的将可能是永远无法挽回的生命。我要求抢救组“不要考虑得失,要什么有什么,全力以赴。”

  李海波博士从事多年胸外科,救治过不少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其中不乏幼儿。他有“调理”儿童营养的丰富经验。果然,一周后,娜娜的皮肤变润滑了,有了弹性。血液化验:生化指标维持“正常”;娜娜的体温开始下降。

  在娜娜全身情况好转后,马上作了超声、CT、磁共振和CT血管成像等检查,发现娜娜腹腔内肿瘤已占据腹腔的80%,肠管被挤到横膈下。肿瘤的80%是“实质性”的,20%是囊液。

  11月7日会诊,决定给娜娜作囊液穿刺放液。在超声引导下,首先穿刺右侧腹腔最大的一个囊块。让大家惊奇的是穿出的液体清亮,无血液成分。这让我们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肿瘤不像原先认为的那样“恶性”!

  从右侧腹腔囊块内放出液体300 毫升。第二天,再穿刺左侧腹腔的囊块,又放液200毫升。再穿刺第三个囊块,又放出液体……。

  娜娜腹腔内囊块很多,相互之间不沟通;而且,囊液放出后,液体迅速长回。看来单纯放液不能解决问题。但放液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肿瘤的大小、位置,也让我们思考:能不能切除如此巨大又如此复杂的肿瘤?如果不能切除,是否可以原位“消融”?更重要的是,切除或消融肿瘤能否挽救患儿生命?

  再会诊:认为现在还需观察!

  一个多月的观察,我们发现,娜娜的全身情况不仅稳定下来,而且有了改善。她能微笑,舞动可爱的双手。在病区为她举行的周岁晚会上,娜娜对着父母和照顾她的护士,清晰地讲出“爸爸”“妈妈”。

  救治娜娜信心愈来愈足了。我们凭直觉,愈来愈多的考虑娜娜的肿瘤可能良性的!如果是良性,那切除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而如果不切除,即使是良性,患儿也不可能生存下来!

  但手术,能将肿瘤切下来吗?小孩的生命仅12个月,其间大部分时间是在肿瘤威胁中,能耐受这一场大手术吗?阿拉伯人和我们在背景、文化上均有差异,娜娜是沙特人,她的父母、亲属和她们的社会能理解我们的想法、思考和实行的治疗吗?一旦手术失败怎么办?……

  我、我的同事、整个抢救组,我们考虑了各种可能性,包括是作手术还是作“微创”,还包括劝患儿父母放弃治疗,回国。

  院长这一职务,也许只有在这时才显示出重要性。作为一院之长,我必须抉择,必须承担这副千斤重担!

  2011年12月10日上午9时,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娜娜的手术终于开始了。广州最好的儿外科肿瘤专家担任主刀,经验最丰富的麻醉师进行麻醉,使用了最先进的西门子小儿专用麻醉机,准备了充足的血液和抢救药品。切开腹壁,分开肠管,暴露瘤块,抽出瘤内囊液,……手术按计划一步步进行。

  我站在手术台边,紧紧盯着显示屏,随着屏幕上的心电曲线,我的心时快时慢跳动。挂在输液架上的一袋袋血液,经过插在中心静脉的输液管,快速地流入异国患儿娜娜的血管里,恰到好处地补充手术野不断渗出的血液。

  肿瘤一块块被取出,碗盘里肿瘤块不断在增加,4个小时后,肿瘤几乎全部取出了,乘一乘,共2.5公斤…

  最困难的是肠管的修复。原来被穿“破”的肠管在哪里?如果不修复肠管破裂处,手术就不能算成功。但肠管“破”已有半年以上,局部感染、炎症和粘连混杂一起,不要说修复,就是将破的地方找到也极其困难。有着数十年小儿外科经验的主刀医生邹博士,一边用肉眼观察,一边用放大镜探测,将小肠、结肠一点点分离出来,终于在4个小时后,在十二指肠与空肠交接处,如同大海寻针,找到破裂处,随之,用纤维外科手段,将小肠修补。

  凭着医者的“灵性”,判断娜娜的肿瘤“可治”;凭着医者意志和技艺,为娜娜消除了可怕的病魔。娜娜重生了。手术室外,娜娜父亲用电话、短消息和邮件,向焦急地等待的沙特的家人、亲友、媒体,报告了娜娜“起死回生”的消息。

  术后,娜娜一天一个样,中东小孩天生的靓丽一天天显示出来,人见人爱……。沙特驻中国大使馆代表专程从北京赶来看望了娜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娜娜起死回生了。也许是上天专门垂顾善良的人。娜娜的肿瘤最后证明是“良性”。娜娜将会成长为让沙特、让中国和让世界都引以为傲的靓丽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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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18  娜娜的过去和现在

  娜娜-粤悦成为中国和阿拉伯友谊的象征。2011年12月28日,我去到和沙特同属海湾国家的卡达尔王国。这是一个仅有30万人口的小国,但多哈(卡达尔首都)回合谈判、足球、号称另一个CNN的半岛电视,给这个国家赋予诸多神秘色彩。去到多哈的第二天,卡达尔最大的英文报和阿拉伯文报采访我,娜娜的故事由此传开。卡达尔一位亲王赞叹道:“佩服中国,欣赏中国。”约旦一位身患肿瘤的小姐不顾宗教忌韪,哭着紧紧抱住我:“我有救了!”

  我住在多哈希尔顿酒店的最高层一间面向海湾的套房里,向下俯视,左侧有一座白色会议大厦。卡达尔朋友Tibit医生告诉我,中国就是在那里申请加入WTO的。世界变了!中国崛起了!作为中国人,我们应履行更多的责任!我们救治了娜娜,但还有更多“娜娜”等着我们去救治。

  感慨的同时,我思考了抢救娜娜成功的技术上原因。我欣慰自己在关键时做出了正确的决策,那是我作为一个年龄大的、资格相对较深的医生,或者作为一个院长所应该做的。但如果没有事前一次次讨论、争议和临床各级医生的观察,没有大家的意见,我是不可能下此决心的。我对许多国家沿用的“我的病人”制度,一向不欣赏。一个病人被一个医生接受,他就成为这个医生的病人,以后一切治疗都由这位医生负责,病人都要听这位医生的。由此引发这种现象:病人如果找的医生是从事化疗的,他就一直被“化疗”下去;如果找的是从事放疗的医生,他就可能一直被“放疗”。我曾发现一位印尼女士患乳腺癌,在某个国家被“她的医生”“化疗”35个疗程,病情愈“化”愈发展,最后不可收拾。

  我不相信一个医生个人的智慧能“包”下一个癌症病人十分复杂的治疗。为什么许多西方国家的病人来中国治疗,一个原因是他们认为在中国,是一个“team”在对他负责。娜娜的治疗成功是我们一个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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