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ry Bultz：心理痛苦筛选 挑战与机会并存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心理学专业委员会（CPOS）2016年学术年会于6月17日-6月19日在湖南长沙举行，来自加拿大卡尔加里大学/Tom Baker肿瘤中心肿瘤心理社会学专家Barry Bultz 教授在会场上阐述了国际癌症诊疗标准中关于心理痛苦筛查的一些特点，并指出当前癌症治疗的目标处理除了治愈疾病、延长生命，还应该包括维持并提高患者的功能，减少躯体及心理痛苦，提高生活质量等方面的信息。

Tom Baker肿瘤中心肿瘤心理社会学专家 Barry Bultz 教授

　　资源紧张认知不足 虐需协调共进面临挑战

　　心理社会肿瘤学是癌症治疗中一个相对较新的一个专业学领域，虽然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并且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但是依然面临很多挑战。现在生物科学依然是主流科学，在生物医学主导的治疗方式下与病人沟通交流时存在一定的困难，也由于中国的文化问题，在很多地方癌症依然还是个禁忌话题，人们更多的焦点也集中在如何治疗肿瘤的方法上。

　　Bultz教授形象地描述说，目前肿瘤治疗很多时候如同导弹发射般作业，对肿瘤病人的关注，各岗位只管自己的目标，手术间只负责手术，放射科只管放疗，这时很需要心理专业介入来对病人进行全面的照顾，因为除了肿瘤本身的治疗效果外，病人的感受也是十分需要关注的，很多时候病人会在治疗过程中感到疲倦、疼痛、焦虑、悲伤和恶心，希望得到相应的照顾，这种需求很迫切，但由于时间和资源有限，资金和相关的研究也十分不足。

　　通过对照研究发现，Bultz教授指出即使在病人比较多、人员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如果了解患者的痛苦及焦虑情绪、身体症状感受等，给予他们更多的人文关怀，就能够更好的照顾患者。虽然一开始许多科室对于心理关怀的介入有抵触情绪，因为打乱了他们的固有程序，但是通过将心理关怀的相关数据整合到治疗团队的决策中，重新调整治疗节奏后，还是给患者们不小的帮助。

　　Bultz教授在加拿大组织开展了一项关于痛苦水平调查，邀请3000多名参与者历时一个月左右，对心理痛苦程度进行描述。这个调查的主题很直白的使用了“痛苦”一词，而没有提及焦虑、抑郁等信息，在患者描述他们感到痛苦的主观感受，结果中显示出有疲乏、疼痛、情绪问题，还有一些现实问题如停车难、营养问题、心灵追求及一些躯体症状造成的困扰等，在患者描述的问题中，有许多超出了焦虑、抑郁的范畴，癌症患者感觉痛苦的比例高达30%～45%。

　　运用标准化的评估工具来筛选心理痛苦水平

　　虽然感到痛苦的人群比例很高，但只有极小部分人群接受心理干预，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人的痛苦隐没在人海中，患者往往不会向医生主动诉说自己的担心，而是通过其他各种体征反映出来。如何发现这些患者？如何提供信息，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医生觉察、意识相关的问题，是我们需要探讨的要点。

　　在美国的一项研究显示，在调查的1000位肿瘤医生中，其中也有65%的医生做了关于疼痛反应的信息收集，但使用标准化量表的比例仅占14.3%。同时调查显示，在英国医务人员有许多医生很少关注这个问题，其中有14%的人员从来都不关心，而58%的人偶尔会关注一下，不同科室的人员也会有所差距，呼吸科相对关注的比较多一些。Bultz教授对这种现象称之为临床敏感性，他们当中用到标准化评估的比例就更少了，几乎不到10%。在英国的另一项关于护理专业人员的调研中，他们更多的关注患者的身体症状，但护理人员还是相对来说对患者的痛苦更敏感，有45%的人群关注到这些问题，反而精神科医生不好对病症进行分类处理，或者说不太符合他们的治疗理念。

　　Bultz教授认为“能够测评的东西，才好采取相应行动”，从临床来说更是如此，需要提高临床敏锐性后才能提高临床决策能力。大家对于生命疾病的四大体征都很了解，1999年之后加入了“疼痛”作为第五大生命体征，纳入到标准评估中，现在在北美等许多国家都已成为强制指标，收治病人时的“疼痛”反馈已成为必须执行指标。心理痛苦在“疼痛”之后可以成为第六大生命体征，为指导临床肿瘤专科医师评估并处理肿瘤患者的不良心理反应，用于解决患者碰到的更具体的问题。

　　在加拿大的研究中心Bultz教授和同事们相继开发了一些评估量表，争取正确最低限度的获取资料，一些医生发现通过学习新的评估方式，也会对患者遇到的问题有所帮助。在最近研发的一个表格中，通过患者的主观描述，就能够很好的了解患者的痛苦水平，方便向患者提供帮助。在美国佛罗里达的学术会议上推广之后，这个表格在北美许多地方开始使用，目前也有了汉化的版本，并参加了最近沈阳刚刚结束的一个学术推广会议，希望也能在中国推广使用。评估的重要性在于可以通过标准化的评估方式来了解患者的痛苦，通过患者主观描述来阐述目前遇到的问题，方便在临床治疗开展前后更好的对患者问题进行识别。

　　Bultz教授在现场详细的介绍了心理痛苦评估量表（ESAS）如何使用，并以真实案例说明了评估量表如何在患者治疗过程中的运用。通过评估量表的实施，使得团队变成真正的多学科共同治疗的团队，临床医生刚开始投入的时间较多，但到了后期因为患者感受的改善，医生花在病患身上的时间减少了，患者的整体状态反而提高了。这种标准化量表的加入使得肿瘤治疗团队真正多学科共同治疗有了一定的进步，医生团队花恰当是时间在患者身上，后期工作更顺畅了。

　　综上所述，这需要一个多学科的共同作业，整个治疗团队参与其中才能取得良好效果，标准化评估只是一个开始，通过痛苦筛查，加强了医患之间的交流，临床治疗不再有延误治疗的现象，工作人员的负担并没有增加，工作满意度也提升了，对患者治疗效果也显著提升，虽然投入了一些人手，但是从整体投入情况来看，并没有升高太多成本，临床效率更高了。在会议的最后，Bultz教授表达了向中国及全球推广标准化心理痛苦评估量表的想法，希望能够，积极投身于这项事业，提高患者生活质量，筛查只是一种手段，能够通过筛查的方式加强治疗干预，方便治疗团队解决问题才更为必要。